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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28 (第2/2页)
是压低声音,小声说道:“他们,其实不算是坏人。” 韫曦心想,我都被劫持了,还能不算是坏人?不由撇撇嘴,白了他一眼。 少年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窘迫,耳根微微泛红,又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你……你真得就是懿宁公主吗?” 韫曦继续翻白眼,依旧不搭话。 少年叹息道:“这也是不得已的计策了……烦请公主忍耐一下。” 韫曦终于抬眼看向他:“你也是和他们一伙的?你叫什么名字?” 少年面露难色,吞吞吐吐地说:“我只是、我只是刚刚加入他们,我其实也不知晓太多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。 “不要和她说话。” 韫曦听得出来,那些黑衣人对这少年的态度很微妙——言语里有明显的不耐与轻视,却又隐约带着一丝不敢太过放肆的克制,像是顾忌着什么。 少年被斥了一句只好用眼色安慰了一下一旁的韫曦,然后闭目养神,不再吭声。 韫曦悄悄抬手去摸窗户边角,原以为多少会留条缝隙,可却是一片死实的粗布,钉得严严实实,连风都透不进来。 看来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辨认路径。 她屏息细听,只觉得车行了一阵,路面忽然变得平整起来,轮轴的震动轻了许多,紧接着,耳边隐约传来水声,像溪水贴着石岸流过,潺潺不断。 她心中也是着急,只能祈祷星穗和孙嬷嬷能赶紧通知旁人来营救自己,也但愿她们不要有事。 正这般想着,忽听“哗啦”一声,车厢外的帘子被人粗暴地掀开。春日的冷风灌进来,带着潮湿的水气,扑在她脸上。 还未等她反应,一块带着霉味的蒙布便迎面扔了进来,落在她膝上。 “给她蒙上,动作快点,”为首的汉子指挥着少年,命令说,“脚上的绳子也解了,省得她走不动。” 少年低低说了声“对不住”,便将韫曦双眼蒙上,动作还是小心翼翼。 韫曦跟随少年下了马车,似乎有人带她去了地下一层,又潮又湿,很是不舒服,肩上骤然被用力推了一把,就听见上锁的声音,看起来是把自己关了起来。 四周霎时安静。 韫曦胸口起伏,终于再也忍不住,抬手一把扯下眼前的蒙布。光线骤然刺入,她眯了眯眼,这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地。 这是间低矮的地牢,石壁泛着湿冷的青色,铁栅栏锈迹斑斑。外头站着几个人影,为首的那名汉子身材魁梧,正阴沉沉地看着她。 韫曦几步冲到栅栏前,抬起头,声音清亮,却压着怒意:“你们到底是谁?胆敢劫持本殿,若是伤我一根头发,我父皇绝不会放过你们!” 那汉子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,嘴角一扯,冷笑出声:“放过我们?”他啐了一口:“我们这些人,哪一个不是刀口上舔血活下来的?他放不放过,又能如何?” 韫曦心中一沉,却不肯退让,循循善诱说道:“既是江湖中人,求的不过是财帛前程,或是扬名立万,何苦做这等抄家灭族的勾当?今日之事,只要你们确保本殿毫发无伤,安然送我回宫,我可向父皇陈情。以我的身份作保,将你们招安,赐予官职俸禄,岂不比你们在江湖中餐风露宿、朝不保夕强上百倍?何苦……” “效忠你父皇?”黑衣人冷笑说,“那个昏聩老儿,窃据大宝,名不正言不顺,残害忠良,搜刮民脂民膏!他也配让我们效忠?!小公主,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,也省省你这些哄孩子的嘴皮子功夫!” 说罢,挥了挥手,与其他人离开了地牢。 韫曦有些气馁,行进一路,再加上受到惊吓,身子也跟着乏得要命, 她扶着墙慢慢坐下,只觉双腿发软,头顶不知从哪里引来一点天光,斜斜落在墙角,映出几片摇晃的影子,像是外头新抽的枝叶,被风一吹,便轻轻晃动。 她靠着墙坐在铺着的草席上,草茎略硬,却还算干净,没有霉味,也没有那种刻意的腥臭。角落里放着一只粗陶水罐,旁边还有木勺和旧碗,虽简陋,却并非胡乱凑合。 至少不像是要折磨人的地方。 她慢慢吐出一口气,抬手揉揉太阳穴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对方明知道她的身份,却仍旧敢在半路将她劫走,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冲动的事。 官职?方才她试探过,招安之议被那首领断然否决。 金银财宝?为了钱帛而策划如此周密、武力高强的劫杀,并且明显针对她父皇抱有深仇,这代价和风险未免太高。 她想不通。 韫曦心里隐约觉得,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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